30 “本来就是要给你的。”(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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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两人买了些小吃,嵇明雨还是没忍住问了李铭是什么情况。

傅时安的公司主营是招商加盟,和泽芜各大品牌的门店皆有合作,他们家附近的商场有一半属于傅时安的客户群。就连刚买的小吃都是其中一家。

但是他属于财务部,根本不对接他们公司的客户群,再说了,一线对接客户有销售人员,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财务主管。

“他一个大老板,这些事儿还自己去你们公司谈?”嵇明雨一边吃一边问。

李铭的健身房叫“极光健身会所”,在泽芜算是小有名气的品牌,其实完全没必要经过傅时安他们公司招加盟商,平白被赚一笔中间费用。

傅时安:“他跟我们的销售总监认识,算是销售总监拉来的大客户,我那天正好去销售部有点事,就这么撞见了,李铭主动跟我打招呼,销售总监以为我和他很熟。”

嵇明雨接话:“所以你就被总监叫去和客户打好关系?”

傅时安点点头,李铭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跟着一位合伙人,他不过是在会议室待了几分钟就已经看出来李铭其实和销售总监周晨顶多算是点头之交,倒是那位合伙人很卖周晨的面子,他也看出来做不做他们公司的客户完全取决于李铭的决定。周晨肯定也看出来了,不然不会碰到傅时安就让他留下,还让他一道陪着李铭参观公司。

傅时安虽然和周晨不属于同一个部门,但是周晨的职位比他高,他也抹不掉面子,好在月中的时候财务部不是很忙,他只好跟着。

“你到底帮了他什么忙,这么执着要谢谢你。这又是送东西,又是请吃饭。”嵇明雨完全明白傅时安的无奈,但说这话的语气确实有些酸,只是他自己全然不绝。

他刚才已经看了吴芸给的会员礼,里头正是和傅时安桌子上的同款护腕。

所以送傅时安护腕的客户就是李铭,他腿上这护膝估计也是李铭送的。

“一件小事。”傅时安看了他一眼,说:“就是那天他去供应商那边确定伴手礼的时候给了点意见。”

说到去见供应商就又是另一件事儿了,傅时安简单的掠过没说得太仔细,嵇明雨也没在意,只是觉得这么点小事儿那个叫李铭的太殷勤了一点儿。

不过也有可能是那个叫李铭的自来熟。

嵇明雨回家就进了浴室,一身汗难受得不行,结果脱了衣服发现热水器坏了,就更难受了,他又不想在穿上脏衣服,只好拿了条浴巾围着直接去了傅时安的房间。

推门进去的时候傅时安已经在洗澡了,嵇明雨便坐到了书桌旁的椅子上,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

其实他是想躺着的,但是想到自己一身臭汗躺到傅时安的干净整洁的床上估计会被傅时安打死,于是只好坐在椅子上,两条长腿大刺刺的伸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随手翻了翻傅时安放在桌上的书,都没啥兴趣,他看到桌子底下的纸箱子打开来,恰好露出来的书角上写了三月秋著。

是那本《荒唐人生》。

互相想起搬家那天傅时安说他看过,原来是他也买了这本书,还是亲签版!

除了这本《荒唐人生》,嵇明雨还在底下翻出了三月秋前年出的《失落雨》,也是签名版。

草,他作为多年书粉也就只有大学的时候熬夜抢的一本亲签版。

三月秋的书大多都是印签,每本书发售的签名版不超过一百本左右,极其难抢。

这两本书看起来还很新,好像只翻过一次,不像他的那几本都是翻得很松散。

身后传来玻璃门拉开的声音,随后脚步声顿了一下,傅时安的声音才响起来:“在做什么?”

“靠,圆圆,你竟然有两本亲签版,你哪儿来的啊。”嵇明雨回头正好看到傅时安站在衣柜前,身上只穿了件白t恤,似乎在找衣服,因为举手的动作t恤下露出一点内裤边。

两条长腿肌肉匀称,未擦干的水珠被灯光照得闪亮,嵇明雨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网上曾说的“女朋友最诱穿着”里头的“光腿穿男朋友的白衬衫”这一条。

傅时安微微侧头瞥了他一眼,随口说了句买的,翻衣服的手越发忙乱。

湿润的头发要比平时更加漆黑如墨,傅时安侧脸线条格外优渥,侧首那一瞬间灯光打上去有种几近孤傲地美感,他微微转动地瞳孔像是伸出了一道带着湿度的钩子,就那一眼令嵇明雨心跳几乎漏了一拍。

又过了两三秒,傅时安总算是翻出了那条配套睡裤,连忙弯腰套上。

嵇明雨连忙收回目光却又错乱间落到了傅时安弓起的背脊上,转瞬间视线沿着那道弧线划过t恤底下那片阴影,嵇明雨心跳忽然变得不正常,他连忙别过头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艹,他有病啊,偷看别人屁股!

“你在我房里做什么?”穿好衣服,傅时安才走过来在床边坐下,但目光却是错开,看向了桌面。

“哦。”嵇明雨眼神也有些飘忽,“那个外面的热水器坏了,我来洗澡。”

傅时安:“那你去吧。”

嵇明雨进浴室就闻到了那股清浅的木香,混着热浪让他呼吸都有些沉闷,他用了傅时安那瓶好闻的洗发水,木香更加浓郁了,似乎无孔不入的往他身体里钻。

嵇明雨往身上涂沐浴露的时候,忽然发现他竟然起反应了。

“……”

哎,看来他的确是太忙了,太长时间没有纾解,才会在此时不合时宜地起反应。

傅时安就在一墙之隔,嵇明雨实在没脸做什么,只好忍着继续动作的想法将说水龙头拨到了冷水那边快速地洗完澡。

浴室里的温度降了下来,但嵇明雨的反应也降了下去,找毛巾的时候才发现他刚才竟然空手进的浴室,毛巾换洗衣服一件没有,方才围着的那条浴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全湿透了。

虽然都是男的,但是一丝不挂的遛鸟嵇明雨还是做不来,只好喊了两声圆圆。

“怎么了?”傅时安出现在浴室门口,但没有推门进来。

“你帮我拿条浴巾。”或许是因为浴室雾气弥漫,嵇明雨的声音格外沉,还有些哑。

他话音落就听见脚步声远去,没一会儿脚步声又由远及近,傅时安伸手将门拉开一掌宽的缝隙。

嵇明雨的视线扫过那条缝隙,瞧见傅时安似乎是有意转开脑袋,只有一条手腕和浴巾递了进来。

嵇明雨笑了一声,看来他不遛鸟是明智的选择。

出去的时候傅时安已经吹干了头发仰躺在床上,叠得整齐的被子也被他拉出一角随意的搭在腰腹,手里正拿着一本书,见嵇明雨出来头也没抬地说:“吹风机在桌上。”

嵇明雨“哦”了一声,拿了吹风机就准备出去,刚走两步傅时安又喊他。

“怎么?”

傅时安微微侧头,朝着旁边书桌上的那两本书抬了抬下巴,“给你。”

“给我?”嵇明雨走过去,是那两本三月秋的亲签书。

“嗯。”傅时安应了一声,随着嵇明雨走近,又不着痕迹地扯了下被子,顺手将手上的书放在腰腹以下的位置,小声叹了句:“本来就是要给你的。”

“嗯?”嵇明雨正拿了书再翻,没太听清,更没注意到傅时安有些反常地动作。

“没什么。”

傅时安伸手按开了床边的那盏助眠灯,暖黄色灯光照得他面目朦胧,“你吹头发去吧,我要睡了。”

这会儿已经接近十点,的确是傅时安打算睡觉的时间。

嵇明雨眨眼就把疑问抛诸脑后,美滋滋地抱着书离开了,刚走到房门口就又听傅时安开口。

“等下。”

“又怎么了?”嵇明雨撑着门问:“还有什么要给我的?”

傅时安:“帮我把灯关了。”

嵇明雨扫了一眼离床只有一米的开关。

......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