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死亡邀请函(2)

“又来了一个。”

“新人?”

时蓁从酒店客房,出现在冷寂孤清的丛林中。还没站稳,从震惊中回过神,就听见有人问。

她下意识朝提问的方向看过去。

三男两女。

居中的是一个很高大魁梧,满脸络腮胡的男人。

男人在看清她正脸时,眼里明显闪过惊艳。

时蓁没注意到,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充满了对陌生环境与陌生人的恐惧。

抓住包的手指捏得发白。

颤声问:“这、这是哪里?”

“你没收到邀请函吗?”络腮胡语气温和问。

时蓁僵硬了下,点头:“你们也是参加舞会的?”

得到络腮胡肯定的回答。

时蓁放松了一些。

她开始左右张望:“这里是树林啊,好奇怪。也没有设备舞台……”

“当然没有。因为还没到古堡。”挑染了一撮蓝色头发,脾气看起来不太好的女孩双臂环胸,“啧”了声,“有什么问题等会儿找你组员问。该走了。”

络腮胡抬头看一眼天,也道:“时间不多了。”

“怎么分组?”

络腮胡虽然看似在征求意见,但他的眼一直锁定住时蓁,意思很明显。

其他四人没有和他争,两两分组,很快搭配好。

六人开始朝树林伸出的古堡前进。

天暗沉沉的。

走了没多久,就快要看不清楚路。

幸亏前面及时出现了火把,他们顺着火把的光,走到了高大耸立的古堡前。

身着黑白两色管家制服的白发管家已经等候在古堡外。

他躬身致意:“欢迎你们,尊贵的客人。”

“古堡里已经准备好了美味的食物,舒适的房间,几位进去后就能修整,消除疲劳。对了,今夜的舞会将在零点开始,请准时参加。记得穿上合适的服装。”

管家说完,就领着六人进去。

外面天色阴沉,空气潮湿。

古堡内却点燃了很多蜡烛,将内部照得亮亮的。

壁炉里的火堆燃烧得很旺盛,为刚刚跋涉而来的客人增添了不少暖意。

大厅中央的长桌上果然摆满了食物。

还都散发着热气与香气。

“咕咕……”

有人的肚子叫起来。

时蓁看过去,是挑染了蓝发的女孩。

恶狠狠回视一眼,按住肚子,却没有动弹。

其余几人也是,看向长桌的目光,警惕防备。

仿佛那些不是吃的,是什么陷阱。

时蓁眸光闪了下,她按住肚子,朝长桌走去。

络腮胡正要喊回她,她已经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时蓁用叉子叉起一小块肉排吃。

外面烤得有些焦,内里却是软嫩多汁,香料什么的也放得刚刚好,十分美味。

她满足地眼眸都眯起来了,吃完一口,兴奋地对络腮胡他们喊:“特别好吃,你们也来尝尝呀!”

蓝发女孩露出反胃的表情,匆匆丢下一句“我不饿”就朝楼梯走去,上楼了。

另外三人反应也差不多,虽然没走,但看时蓁的表情,像是在看什么怪物。

只有络腮胡,认真打量了时蓁一会儿,看她没有出现任何不舒服,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时蓁面前有一盘切好的肉排,络腮胡直接端走,大口大口吃起来。

时蓁委屈地红了眼,又不敢说什么,只好去端一碗点缀了迷迭香的奶油浓汤。

口感丝滑。

甜而不腻。

她满足地眯起眼,等充分享受完嘴巴里的味道后,正要再喝,手上一轻,汤被络腮胡抢走了。

时蓁漆黑幽深的眼眸中有红光闪现。

修剪得圆润无害的指甲似乎长长了一些,变得尖尖的,很锋利。

但不悦只有几秒,时蓁很快去拿别的吃的。

结果都一样,不管她吃什么,只要吃了两三口,就会被络腮胡抢走。

幸亏古堡准备的种类多,时蓁每样吃一点也饱了。

手按在已经微圆鼓起一点的肚子上,时蓁站起来,打了个哈欠:“好累呀。我去房间休息了。”

络腮胡放下手里的吃食,跟着站起来。

时蓁本来没当回事,可是当络腮胡要跟着她进房间,她终于忍不住了,有些羞恼道:“你这样不合适吧!”

娇娇软软的模样,就连生气,都是柔弱的。

没什么威胁力。

络腮胡直接拨开她的手走进去。

时蓁气恼又无奈,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另外几人听到动静出来看,但没人吭声。更没人有帮忙的意思。

冷冷地又缩回去。

时蓁咬唇,正不知道怎么办。

房间内,络腮胡已经惬意地在大床上躺下了:“这个场景很难的。”

“要是没有我庇护,你第一夜就会死。”

“邀请函是别人给你的对吧?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还以为是参加普通舞会。”

“难道不是?”时蓁气息不稳问。

“呵。”络腮胡嘲讽一笑,问,“你最近得罪过人吧?而是还是那种恨不得你死的人。别否定,你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新人,都是被弄进来送死的。毕竟,现实中杀人要顾忌法律,游戏中嘛,就毫无干系。”

时蓁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她几乎站不稳,跌坐在门口的地毯上。

短促的抽泣声响起。

不过在络腮胡不耐烦前就停下,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望向络腮胡,喃喃说:“和我没关系的,真的不是我杀了祝少。”

络腮胡几句话,本来只是想打破时蓁的心理防线,让她依赖自己,顺从自己,然后,开个荤。

没想到会听到时蓁说出“祝少”这个名字。

他霍地一下坐起来:“那个直播自杀的祝少?”

时蓁点点头。

抬起手背胡乱把眼泪抹掉,跌跌撞撞朝络腮胡走:“求求你,帮帮我,我不想死,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络腮胡猛地弹起来避开。

这会儿,他看时蓁,像是在看什么洪水猛兽。

他快步走出房间,头也不回。

时蓁“绝望”“无助”地坐在房间里“哀泣”。

她这一哭,直到晚上舞会开始才结束。

“尊贵的客人们,该下楼了。”

管家依次敲门提醒。

态度恭敬谦卑。

然而在看见走出来的客人没有穿上古堡精心准备的衣服,管家脸色一下变了:“你就要这样去参加舞会?粗俗!无礼!”

“古堡没有这样的客人!”

挑染了蓝发的女孩本来还想分辨什么,听到后一句话,吓得忙往后退;“我这就去换,别赶我走!”

管家这才放下准备抓她的手,就在门口等着。

另外几个房间的人见状,不敢磨蹭,纷纷回去换衣服了。

几分钟后,他们穿戴一新出来。

管家满意地点头:“可以了,希望尊贵的客人度过愉快的夜晚。”

管家准备领着大家下去。

挑染了蓝发女孩突然指着时蓁喊:“等等!她还没换衣服!”